捏造甚爾照顧惠長大 (甚惠親子向)

 

即使伏黑甚爾更喜歡獨自生活，但伏黑惠的誕生帶來的喜悅確實比困擾多。

 

        每次抱起那柔軟脆弱的身軀，伏黑甚爾都害怕自己讓手中的生命受傷，他竟然會害怕傷害到他人，或許伏黑惠不能算是他人，這是妻子親手交給他的恩惠。

 

        失去妻子後伏黑甚爾很多事情都變得不在意，像是食物、衣服、住宿，但是看著伏黑惠躺在床上對著他笑時，他突然覺得應該對這個小鬼好一點，於是他拼命賺錢，孩子的第一次開口、第一次翻身、第一次走路，都是伏黑甚爾永遠記得的畫面。

 

        伏黑惠到達能走路的年紀時，伏黑甚爾發現照顧小鬼比他想像中麻煩得多，他從來不知道小孩子的破壞力能夠那麼恐怖，這個整天叫著爸爸的孩子時常趁著伏黑甚爾不注意，把他能拆解的東西都拆掉，之後伏黑甚爾就習慣把日常生活用品放到伏黑惠拿不到的高度，但某天他發現伏黑惠會慢慢挪動椅子去拿他想拿的東西後，他只好讓小鬼的注意力盡量都放在他身上。

 

        對於年幼的伏黑惠而言，伏黑甚爾就是他的唯一，他對於情緒的表達很敏感，所以只要伏黑甚爾表現出厭煩，他就會自己找樂子，只是他不明白為什麼伏黑甚爾會突然整天都黏著自己，不過既然爸爸需要陪伴，那就只好勉強陪陪他吧。

 

       伏黑甚爾開始帶著伏黑惠出門，不論是購物、賭馬、散步，除了工作會交給隔壁熱情的大嬸照顧之外，他們幾乎不會分開。

 

        伏黑惠的睡眠時間大約在晚間九點至十點，只要伏黑甚爾有工作都會晚歸，在伏黑惠上小學前都是和他睡，為了避免回家時吵醒兒子都會睡在客廳，但在某個雨夜他打開門，發現抱著布偶坐在玄關的伏黑惠，對方聞到身上血腥味瞬間嚎啕大哭，不明所以的伏黑甚爾無奈地抱起兒子問他怎麼了，然而伏黑惠只是哭。

 

       本來伏黑甚爾打算等伏黑惠哭累了就帶他去睡覺，沒想到這孩子即使睏得睜不開眼也緊抓著自己的衣角，心想這孩子竟然這麼親近自己，最後伏黑甚爾也顧不上清潔只好讓伏黑惠趴在自己胸膛將就睡在客廳沙發上。

 

        隔天睡夢中的伏黑甚爾感覺臉上有濕潤的感覺，正想說這小鬼又在搞怪，睜開眼卻看見眼睛腫得睜不開的兒子，手拿他平常使用的毛巾努力地擦拭自己臉上的血痕，還小聲說著：「爸爸不痛，擦擦爸爸就不痛了。」

 

    這一剎那，伏黑甚爾覺得養小孩或許也沒有想像中的那麼糟糕。

 

 

     「惠啊，你確定要跟爸爸分開睡嗎？」伏黑甚爾靠在門框看著把床鋪和抱枕搬到客房的伏黑惠，心裡有些複雜，自從伏黑惠上學之後便沒有像以前那麼黏人，總感覺哪裡不對勁，卻也樂得輕鬆。

 

        伏黑惠努力把床單鋪平，擺放好他睡覺都要抱著的布偶後轉頭回答伏黑甚爾問題：「老師說我們要學習獨立，所以晚上睡覺不可以跟爸爸一起睡覺，從今天起我就要睡這裡了。」說完他歪了下頭，像是明白什麼又說：「爸爸也要學習自己睡覺，你比惠還大怎麼可以吵著要跟惠一起睡覺。」

 

伏黑甚爾嘆息，原來他在阿惠的形象是黏人老爸嗎？

還有現在的學校老師都在教小孩什麼啊，什麼叫要學習獨立，跟孩子一起睡覺不是增進感情的方法嗎？

 

                 伏黑甚爾以為他的育兒歷程就要在伏黑惠上學期間終結，沒想到當天晚上他聽到門被小心打開又關上的聲音，接著床鋪微微凹陷，他的阿惠果然捨不得離開老爸。

 

                深知伏黑惠個性，所以並沒有多說什麼，只是在伏黑惠鑽入懷中時調整位置讓他能夠睡得更舒服，隨後他感受到臉頰被柔軟的東西碰了下，他聽見了伏黑惠悄聲說晚安。

 

                 之後伏黑甚爾把伏黑惠的寢具挪回主臥室，並且告訴他爸爸想跟阿惠一起睡，這件分床睡的事情就被輕而易舉地解決了。

 

                 上了學的伏黑惠不再需要伏黑甚爾一直盯著，工作自然也就接得多，常常告訴阿惠工作會晚歸，睏了就去睡覺不需要等他，而伏黑惠即使多少有點不情願，卻也沒有多說什麼，只是爾偶固執地坐在玄關睡覺，不出意外隔天醒來都會在床上，伏黑甚爾不一定會睡在旁邊，但彷彿只要自己不是醒來在玄關，就代表伏黑甚爾有回家，因此伏黑惠都會暗暗開心。

 

                 伏黑惠和伏黑甚爾的個性不同，明顯正經得多，也許就因為伏黑甚爾的隨心所欲，導致伏黑惠對於照顧自己生活起居很熟悉，即使伏黑甚爾在家也會自然而然早起準備早餐，收拾伏黑甚爾半夜在客廳留下的垃圾，然後叫老爸起床，如果是平日就直接去上學，假日的話大多會回到床鋪跟伏黑甚爾一起賴床，直到準備好的早餐都放涼了才起床。

 

                 某天伏黑甚爾心血來潮，帶著伏黑惠一起上街買晚餐，回家的路上他看著走在前面的兒子咋舌，聽見聲響的伏黑惠還沒回過頭來就被伏黑甚爾從衣領處提起，他奮力的掙扎，嘴裡喊著：「放我下來臭老爸。」

 

     「真像營養不良的小雞。」伏黑甚爾把伏黑惠提到與他相同的高度，順便避開兒子踢過來的腿，隨後就把伏黑惠放回地面，接過對方不痛不癢的攻擊。「老子我應該沒虐待過你吧，怎麼這麼瘦小？」

 

    以為伏黑甚爾是在嘲笑他，伏黑惠回了一句要你管便自顧自地往前走。

 

 伏黑甚爾也不生氣，只是伸手拿過伏黑惠手上裝著食物的提袋，「要是別人以為老子虐待你就不好了。」

 

    「我才沒有你說的這麼可憐。」伏黑惠不滿地推著伏黑甚爾的大腿，目前長得比同齡層矮些的他只到伏黑甚爾的腰部而已。

 

    「阿惠。」伏黑甚爾突然抱起身前的伏黑惠，並把他放到肩膀上。「珍惜跟老爸相處的時間吧，臭小鬼。我這種超強老爸別人想要還求不來。」

 

    害怕掉下去的伏黑惠抓緊伏黑甚爾的頭髮，確定不會掉下去後才回嘴：「像你這種常常不回家的老爸別人才不會想要。」

 

    「原來是想爸爸了啊，臭小鬼。」

 

    「才沒有。」

 

                 兩人之間的相處模式一直沒什麼改變，直到伏黑惠國中，他發現伏黑甚爾回家的時間再也不固定，於是他又開始在玄關等待伏黑甚爾，或許一兩天、一週、一個月，總會等到伏黑甚爾回家，不論是嘲諷他、摸頭、抱上床睡覺，都證明著伏黑甚爾的存在。

 

 

 

有一天，伏黑惠發現打開門的人不是伏黑甚爾。

他想起了充滿血腥味的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