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日和-2 (Shusta)

 ※咒術師Shu / 狐妖Mysta

※靈感來自於偷偷說

※內容血腥有，肉有，後期可能食人，斟酌上車

※OOC都屬於我的錯

※設定補充：靈力為天地氣統稱，咒力為咒術師所用，妖力則為妖類所使。

 

 

一夜休憩。

 

Shu與Mysta起程，他必須帶著對方回族裡測試妖力且登記，即使這件事可以私底下就完成，但長老們喜歡照傳統的方式進行。

 

途中，Mysta換了浴衣，先前抱怨和服實在是太熱。不免想起被撕破的衣物，怕是不換一套就會以狐妖最屬意的姿態上街。

 

Shu幫Mysta選擇了一套比較年輕的樣式，以紺青為基調，圖案從簡，只在底部縫上紅白的金魚圖案。

 

Mysta一開始看見金魚圖案時，還問了幾句這是現代人所養的魚類嗎？看起來真不好吃，當Shu回答他這是用來觀賞的魚類後，他道了句：「真是無趣。」

 

嘴上這麼說，Mysta若是碰上不曾看過的東西總會問上個一兩句。

 

Yamino家族是在咒術師界中的翹楚，也因此位於都城，而Mysta所處的山林離都城倘若以步行計算，恐怕得走上幾個月。所以Shu從一開始就打算以馬代步。在客棧外有一匹他寄放的馬，通體雪白，唯有耳部有著褐色花紋。

 

牠似乎會害怕Mysta身上的味道，有些抗拒他的接近。Shu輕撫牠的背脊，突然間牠不再抗拒，甚至有些親暱地湊上前嗅著Mysta身上的味道。

 

Mysta有些僵硬，他伸出手拍拍馬的頭部，想把他推開一點，然而馬卻因此更靠近他，似乎想要示好。

 

Shu將馬鞍裝好，對Mysta道一句冒犯了，俯身將他抱上馬。隨後自己也跨上馬，踢了下馬肚便緩緩朝都城的方向前進。

 

出了村鎮後，道路開始不平，Mysta因為怕從馬背上掉下去，於是後背緊貼在Shu胸前。落馬不會對狐妖造成傷害，即便是靈力不純的人界。

 

Shu有些訝異，Mysta似乎會害怕離地的感覺，所以一開始看到馬的反應是因此而來嗎？他不動聲色地虛摟住對方，用一隻手拉著韁繩，縮短兩人間的距離。

 

郊外遍佈農田，亦有農人在耕作，看著他們Mysta側過頭問：「人類的城鎮已經沒有妖類了嗎？」

 

從昨天開始，他便沒有感知到任何的妖氣，就連咒術師也只有身旁這位。在他的時代，不論強弱，妖類還是隨處可見。大街上若是看見擁有獸耳的妖類都不會有人因此驚慌，畢竟並不是每個妖都具有完全化形的能力。

 

然而，這個時代似乎變了，靈力稀缺，就連修行百年的他若不是與咒術師結約，也無法時刻維持人形。

 

那麼咒術師呢？

 

妖和咒術師以前是互相制衡的情況，妖類衰弱如咒術師還和以前相同，那麼便會是被宰割的狀況。

 

他能感覺到身後的人類有極高的天賦，雖然因年輕而稍顯稚嫩，不過那種對於咒力的掌控，絕非能夠輕而易舉就學以致用的。也就說，Shu是位厲害的咒術師。

 

他的咒力也比想像中還要充沛，只是不能夠完全的使用，而Mysta可以透過契約完全地使用這份咒力，前提是不能夠用來傷害Shu本人。

 

目前為止，只遇見過這個時代一位咒術師，還不能輕易判斷他們是否也像妖類逐漸衰弱。話雖如此，Mysta倒也沒有多在意世態的變更。對於他而言，阻礙只要清除就好。

 

一向如此。

 

人類咒術師目不斜視看向前方，思索了下回答：「我想您應該知道，或者說已經察覺到，人類所在的土地中的靈力不足。而妖類和咒術師皆無法自由地施展能力，所以需要藉由一些器具來集中這些靈力加以利用。」

 

Shu鬆開韁繩拿取綁在腰側的銀器，遞給Mysta。

 

「我比其他咒術師還要能夠感知和吸收靈力，所以這個雖然算是輔助我的道具，但也不太會使用到。不過這件事我沒有告訴任何人，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還是讓別人以為我需要靠這個才能施咒會比較好。」咒術師的模樣看起來坦蕩，毫無掩飾之意。

 

狐妖倒是不感到意外，隱瞞不會帶來任何益處。

 

Mysta接過Shu遞給他的器具，看似純銀，重量卻極輕，他竟一時無法看出這是什麼。狐妖拿在手中把玩：「叫我Mysta，別您來您去的，我又不是什麼古董。還有為什麼要隱藏自己的實力？」

 

陽光照在手中的器具，反光使Mysta微瞇起眼。「強者為尊。我以為這是不變的事實，即使你很年輕，也不是能夠輕易抹殺的存在。你在害怕什麼？」

 

Shu抿著嘴，似乎在思考該如何回答，然而Mysta沒有等他回答便繼續說：「Shu Yamino，我保證，在你還活著的時候，護你一生。不要被無謂的事情絆住手腳，人的一生和妖的一生差距太多，短且脆弱。」

 

咒術師愣愣地抬頭，就算知道極有可能只是履行契約，仍然期盼著不同的答案。

 

Mysta把Shu的器具綁回他的腰間，撥開擋住視線的頭髮，嘴角勾起：「這不是你找上我的意義嗎？放膽去做你想做的事情，礙事的傢夥殺掉就好了。」

 

聽見對方所言，不禁微笑，明知道沒有他說得那麼容易，卻還是感到一絲輕鬆。

 

「如果Mysta哪天在路上看到討厭的人，千萬不可以隨便把人殺掉喔。」狐妖對此發出嫌棄的聲音，Shu輕笑出聲：「即使強者為尊是事實，但若是以強大的力量保護想要保護之人，便足以。在這個時代，過度顯眼不是一件好事，不過你不懂也罷。就像Mysta所說，人的一生和妖的一生差距甚遠，不妨就當作一場旅途。」

 

Mysta小聲嘟囔著人類真麻煩，卻也沒有出口反駁Shu所說。

 

待離開村鎮，路上荒蕪一片。

傍晚Shu提出就地歇息一夜，Mysta尚未回覆就變成原形跑入一旁的樹林，Shu沒有跟上。因為契約的關係他能感知到對方的位置，或許對方只是無法接受在野外隨意地住上一晚而生氣。

 

但不久後，一隻野兔被丟向腳邊。

Shu回頭一看，是正在一旁整理毛髮的Mysta。

 

原來只是去找晚餐了嗎？Shu默默提起兔子，用刀熟練地支解，然後生火將其烹煮。然而Mysta並沒有想要食用他方才交給對方獵物的模樣，在Shu烹煮完成後，沒有理會對方遞上前的食物，只是走到他腳邊盤成一團假寐。

 

這時Shu才明白，Mysta是為了他去狩獵。

他小心翼翼地伸出手在對方看起來柔順的毛皮上，確定Mysta沒有反感的表現，更是大膽地把他抱起放在大腿。

 

夜晚，就在樹枝燃燒的聲音中結束。

 

 

隔天，Mysta變回人形，順暢地上馬，Shu在一旁舉在空中的手頓了下。

 

Mysta看著他笑出聲：「又不是孩子，還需要你處處照顧，到底誰才是主子。」

 

聞言，Shu扯了下嘴角：「我只是沒有預料到，不需要馬鞍，你也能如此輕快地上馬。」

 

狐妖露出他的犬齒笑道：「你不知道的事情還多著，今日也不必像昨日那樣緩速前進，顧忌著誰呢？」待Shu上馬後，Mysta輕撫馬的脖子：「印象中，下一個村莊曾以琉璃出名？雖然是我的年代。」

 

Shu做出思考狀，不久似是為難地開口：「我只為了尋你而來，並未多注意周遭。」

 

咒術師的耳根發紅，好像羞赧極了。Mysta瞪大眼睛看著Shu，這大概是年輕咒術師最明顯表達情緒的一次。

 

「哇喔。」Mysta用摺扇掩著嘴說，為了不讓Shu過度羞赧轉過頭不再看他，但隨即又回過頭再次看著他：「哇喔。」害臊的Shu伸手將Mysta的頭轉回前方，然後駕馬快速前往下一個目的地。

 

就如Mysta記憶中，隔壁村莊以盛產琉璃出名，只不過現在擴展變成了城鎮。

 

從村口道路旁的樹梢能看到一些以琉璃做成小飾品懸掛著，在陽光照射下透出不同顏色，這個村鎮顯然比Mysta居住地附近的村鎮發展要好，到處能見到騎著馬或是乘坐馬車的人家走動。

 

有些琉璃飾品尾端綁著鈴鐺，起風時和附近孩童嬉鬧的聲響伴隨入耳。

輕巧的琉璃因為密集而相撞，近看能發現琉璃們是由小至大排序，顏色相異，有些還能隱約看見幾句祝福的文字。

 

Shu看見Mysta側著頭看向他，似乎有話想說，狐妖的瞳孔是少見的湛藍色，琉璃反射的光映在他臉上，本該在原本瞳孔上顯得妖異的緋紅色，恰當地和諧。

 

Mysta趁著馬匹行走時翻身下馬，Shu本能地伸出手想要攬住他，但馬上意識到對方不會犯下這種低級的失誤。果然在他收回手的那刻，Mysta穩穩地站在地面，掌心躺著一枚偷偷扯下的紫琉璃飾品。

 

Shu告訴他歸還原位，Mysta當作沒聽見，直走向城鎮裡。

 

城鎮裡走動的姑娘比上個村鎮明顯來得多，他們頭髮上或多或少都妝點著以暖色系琉璃為基調的飾品。如果是年紀輕的姑娘通常都是以貓狗、兔子、花蝶為主，而可能到了適婚年齡或已婚的姑娘則是以花卉為主。除了突顯氣質外，更適能禮貌性地告訴外人結婚與否。

 

Mysta似乎對這些閃亮透明的小東西很感興趣，街邊的店舖有全是成品的店，亦有能觀看製作過程的商鋪。

 

他走上前，隔著紙製作成的裝飾窄門看著師傅們將高溫材料倒入特殊的器具中，另一人則用他從未見過的工具將高溫液體逐漸塑型。過高的溫度使他微微不適，不過好奇心還是驅使他越來越靠近，直到Shu抬手虛擋在他面前，告訴他小心。

 

看了一會，Mysta不再對師傅們感興趣，轉身走進一旁的店舖。

 

隔壁的店舖就有許多年輕的姑娘三三兩兩的交談著，老闆是位面善的婦人，不時在姑娘們身旁介紹木架上擺著的髮飾，到處都能聽見歡笑聲。

不少男子也挑選著飾品，在這個城鎮男子配戴飾品並不是一件怪事，他們崇尚精緻。若是能夠身上一兩件飾品襯托出自己的氣質，反而會讓人心悅。

 

眼前的琉璃並不以具體形象為基礎，看似一些毫無意義的形狀隨機組合，卻意外的有美感。

 

Mysta拿起一件橘紅、白、褐色混合著的琉璃，頂端有兩個凸出的角，底部則為一直線。若只看頂端有點像是狐耳，只是整體看起來是什麼卻說不出口。

Shu站在他身旁，看著他手中的飾品發愣。

 

這時，那位面善的婦人走過來，詢問Mysta是想將它當作髮飾還是懸掛在腰側。他下意識回頭看Shu，對方一下看著他手上的飾品，一下看著他的臉，似乎在認真思考這個問題。

 

婦人掩面輕笑，說若是不能決定那麼直接試戴便能知曉。她接過琉璃，從腰間的背包拿出工具三兩下便將琉璃改為頭飾，而後交給Mysta。

 

Mysta沒有整理過頭髮的經驗，不知道該如何使用，隨意一插，反而將豎好的頭髮弄散。

 

Shu把飾品從他手上拿過來，將鬆散的髮絲一一拉起，因為怕扯痛對方，手指撫過他柔順的頭髮，使它們貼著自己的手。他以為Mysta的頭髮會很粗糙，畢竟它們看起來總是亂翹，想來只是疏於整理。

然後Shu把較中間的頭髮挑出，輕鬆地綁成馬尾再將其盤起。剩下一些碎髮在左右兩側，被挑起纏在馬尾，最後將髮飾插入。

 

剎那間，看似詭異的飾品就像找到它的歸屬般，襯得Mysta越發年輕活潑。狐妖似是感激般蹭著咒術師停留在耳側的手指，將頭髮盤起的他，原本被遮擋住的脖頸露出。明明沒有多餘的裝飾，卻看起來異常色情。

或許是因為太過白皙，Shu心想。他收回差點碰觸到對方脖頸的手，站在一旁對高興的狐妖微笑。

 

婦人誇張的稱讚，Shu也跟著附和。

最後，Shu又買個幾個類似於狐妖頭上的琉璃才離開。

 

有了新玩意的Mysta似乎很開心，用看起來雀躍的小碎步走著，小巧的琉璃隨著，他的動作左右晃動。Shu本想開口問他午飯想要吃些什麼，Mysta已經走入一旁的茶館，他只好趕緊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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