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NAAAAAAAAAAACK (Shusta)

 

※年下蛇妖Shu/年上狐妖Mysta

※關於一個喜歡使用人類電器的狐妖，和被迫被養大的蛇妖

※有點屁屁的狐妖，慎入

※OOC都屬於我的錯

 

 

 

Mysta擁有一座適合到處躲藏的森林，當然，身為擁有者，他並不需要躲藏於任何地方。所有的生物，只有經過他的允許才能夠停留在此處。

 

活了數不清歲數的狐妖有一個嗜好，他喜歡人類世界的電器，因此委託了幾位好友想辦法在他居住的地方弄了小型的發電機以及一些人類的家電。這並不稀奇，畢竟，像他們這種幾乎可以算是長生不老的妖物們，總需要替自己的生活找點樂趣。

 

遊戲卡帶是Mysta最近的新歡，尤其是音樂節奏遊戲。附近的小妖們時常聽見咚咚咚和狐妖數拍子的聲音，有些妖物會覺得狐妖是異類，但他們不敢有意見。狐妖可不如表面上的和善，否則森林不可能長年處於和平的狀態。

 

某天，有隻小蛇妖忽然墜落到狐妖的地盤。

 

第一時間感知到外來者的Mysta吩咐幾隻窗外聒噪的雀鳥過去察看，得到幾隻慌張飛回來一頭撞到玻璃上的小妖後，狐妖決定親自前往。

 

「是一隻……受傷的小蛇。」Mysta用隨手撿來的樹枝翻動昏迷的蛇妖，見對方已經快要變成一條充滿泥土的小蛇才停手。「看起來剛成年，好可憐啊……只能維持這樣的體型，受了很嚴重的傷吧。」嘴上這麼說，卻絲毫沒有打算伸出援手的模樣。

 

狐妖走到一旁的石堆坐下，拔了幾根雀鳥的尾羽才湊上前捧起髒兮兮的蛇妖。Mysta有些嫌棄的拿遠，但想到是自己弄髒的又一副「這是我的」的驕傲模樣捧在胸前。

 

雀鳥們不明白狐妖在做什麼，不過他們已經習慣行為總是摸不透的狐妖。

 

剛成年的蛇妖癱軟在Mysta掌心，身為一位極為友善的大妖，照顧受傷的小妖是正常不過的舉動。當然，如果沒有發生剛才的事情，這句話可信度會高許多。

 

從沒有照顧幼崽經驗的Mysta，此時捧著小蛇妖站在流理臺前，他想把蛇妖弄乾淨，直覺上他會直接把對方丟進水槽，然後打開水龍頭。

碰！

 

就得到了一隻乾淨的小蛇。

 

但理智告訴他，情況或許會變得更糟。小蛇身上不知道在何處的傷口會裂開，最後血和泥水混合，自己有可能更嫌棄這條幼崽。

 

雀鳥在一旁小聲建議用木桶裝溫水，然後可以使用柔軟的布巾清理。Mysta勉強接受這個提議，指使這些整天跟著自己的小妖怪們抬了一桶溫水，接著蹲坐在一旁，準備將蛇妖放入。

 

手舉在水面上方，忽然有點猶豫，將布巾墊在另一隻手才把蛇妖轉移至布巾放入水中。單手就能完全捧起的蛇妖，此時縮成一團，Mysta有些無措，對方比他想像中的看起來還要小，不過要是再大他可能也不會捧著。指尖捏著布巾一角，細細擦掉泥漬，靠近腹部的地方一道傷痕顯現。

 

Mysta隨手用妖力把腹部的傷口復原，一般情況下妖類可以自行修復外傷，除非是被其他妖類所傷。這條小蛇妖或許之前遇到了一些麻煩，狐妖不在乎，進入自己的領地就是他的了。

 

重新申明一次，像他這種極為友善的大妖，不會傷害任何幼崽的。除了蟲子，任何的蟲子都不應該靠近他。

 

清理乾淨的小蛇被Mysta塞進腹部前的口袋，這是他最近去人類商城晃一圈後發現很方便的衣服。方便他在森林看見什麼就隨手放進口袋，慶幸的是他這件吊帶褲還沒有被「使用」過，小蛇妖暫時不用和其他雜物待在一起。

 

雀鳥們嘰嘰喳喳討論著該餵蛇妖吃什麼，Mysta一臉疑惑地看著牠們：「蛇的食物難道不是你們嗎？」成功嚇跑小妖們的狐妖竊笑，受傷的蛇妖只需要有人為他補充妖力，身為一隻聰明的大妖當然不需要其他小妖在旁邊指手劃腳。

 

感受著前面的重量，Mysta有種育兒的感覺，儘管他根本沒有想過要做這件事。他喜歡獨處，雖然偶爾會去人類的城鎮散步。

 

Mysta低頭看向酣睡的蛇妖，漆黑的鱗片幾乎讓他隱藏於口袋，只剩下頭頂顯眼的黃色紋路。忽然想放一些東西進去幫他保暖，於是Mysta放了兩隻迷你版的絨毛狗娃娃。接著又想到，或許曬太陽有益於傷口恢復？

 

腹部突起的模樣有些滑稽，Mysta有些興奮，說不上具體原因。狐妖推開大門，準備帶小蛇曬太陽，但當他打開門，就立刻把門關上。優雅地走到布沙發旁，拿起冷氣遙控器。

 

只有真正的幼崽才需要曬太陽，懷裡這條是成熟的小蛇。

 

冷凍櫃剩下幾桶冰淇淋，是該找一天去商場補貨。Mysta忽然閃過一個念頭，看向手中的冰，又低頭看了眼蛇妖。不，他不能用冰淇淋桶做一個蛇窩，這樣太簡陋了。

 

於是他買了一個嬰兒推車。

 

Mysta輕輕將蛇妖放入推車，蓋上一條印滿狗爪的毛毯，隨後就去繼續玩還沒破關的遊戲卡帶了。

 

 

/

 

再一次忘記把巧克力條從口袋拿出，使得整個口袋都被巧克力弄得黏呼呼的時後，Mysta終於想起來他養了一條蛇妖。

 

把吊帶褲丟入洗衣機，只穿一條內褲，Mysta光著腳噠噠噠的跑到嬰兒車旁。那條被遺忘兩天，或者三天的蛇妖正趴在毛毯上看著自己。

 

「哇喔。」Mysta蹲下身用手枕在嬰兒車邊緣，蛇妖沒有動作，只在對方手指接近時吐了一下蛇信。

 

冰涼的觸感使Mysta下意識收回手，瞪大眼看向被蛇信碰到的地方，搓了下手臂，隨後又再次把手伸向小蛇。蛇妖困惑的歪頭，但看出了對方的意思，蛇信輕碰指尖。

 

Mysta咯咯笑著，手指輕點蛇妖的頭頂：「你現在是我的崽了呀。」

 

Shu不明白為什麼睡一覺醒來就多了一位監護人，氣味聞起來是狐狸，露出虎牙尖尖的微笑有點傻，不過毛毯很舒服。Shu蹭了下Mysta的手指，也露出了一個蛇式微笑。

 

Mysta雙手合併，讓Shu爬上他的掌心。蛇鱗剛接觸到肌膚，Mysta就感覺渾身不對勁，他猜想這就和人類父親看見小孩會走路的心情相似。

 

「今天是值得慶祝的日子。」舉起蛇妖放置頭頂，滑順的頭髮使得Shu差點摔下，蛇尾纏繞住綑綁瀏海的髮飾。好不容易穩住，Mysta打開冰箱，探頭時Shu再次掉落，伸手接住對方還嘟囔了句「連趴穩都不行，看來很需要補充營養」。

 

Shu經過這兩次的意外，確定聲稱是自己監護人的狐妖沒有照顧孩子的經驗，雖然狐妖有照顧爬蟲妖類的經驗聽起來也很奇怪就是了。但他能感覺到對方釋出的善意，眼前的大妖並沒有傷害自己的意圖。

 

在Mysta挑選食材的時候，Shu才有時間觀察所處的環境。昏迷前他記得自己進入了森林，因為大妖的結界而加重了身上的傷勢，結界也順勢阻擋追殺他的其他妖類。最後自己則被設置結界的大妖領回家養傷，有點怪異的結尾。

 

狐妖住處四散著人類的物品，還有最新發售的遊戲機。原本Shu居住在人類城鎮的市中心，接著發生意外然後來到了這裡，出乎意料的也是他喜歡的生活環境。

 

蛇信吐了一下，狐妖拿出人類超市購買的牛肉，他以為大妖都喜歡整塊食用而不是分成細碎的肉塊。蛇尾撥弄了下表面撒著亮粉的髮飾，才沒有大妖會戴這種犯著傻氣的裝飾品，也沒有狐妖會隨便撿一條蛇妖回家。

 

就當Shu還研究著Mysta的遊戲卡帶種類，忽然一股焦的味道傳來。蛇妖悄悄探出頭，看來狐妖剛才想用平底鍋煎牛肉，但沒有控制好火候所以燒焦了。狐妖生氣地翻動焦黑的牛肉，似乎不明白為什麼會變成這個狀態。

 

Shu猶豫了一會，眼見還有剩下的牛肉塊，在氣急敗壞的狐妖繼續摧殘牛肉前說道：「可以用烤箱，比較不容易燒焦。」

 

狐狸聽見聲音嚇得瞬間丟掉手上的鍋鏟，狐疑地觀察周圍，最後瞥見一條漆黑的尾巴左右晃動著。Mysta覺得他最近可能受到人類的電子玩具荼毒太深，竟然真的把蛇妖當作幼崽，忘記對方只是因為傷勢才維持現在的體型。

 

對，頭頂的蛇妖當然會說話，這件事他不該感到驚訝。

 

Mysta後知後覺剛才的矬樣被小妖看見，頓時臉頰有些發燙。咳了幾聲，將調味好的牛肉迅速放進烤箱，然後直接把烤焦的牛肉丟出窗外，試圖掩蓋剛才發生的事情。

 

「人類的機器有時候很容易故障。」狐妖大聲說著。Shu看向兩側抖動的狐耳，心想這隻大妖好像有點過分……可愛。

 

Shu抖了一下尾巴尖：「我曾經在人類的城市居住過，時常需要打電話讓他們的維修工來處理。」但大部分的原因都是因為沒有控制好妖力，直接把電器的門拆除。後來覺得太麻煩，Shu乾脆自己學習如何拆裝。

 

Mysta得到年輕蛇妖的認同顯得特別高興，哼著不知名的小曲調再次到冰箱翻找些什麼。Shu終於知道該如何在狐妖低頭時維持身體的平衡，因此小心翼翼地探頭觀察氣味複雜的冰箱內部。

 

狐妖似乎有囤貨的習慣，不同種類的食物堆疊，幾乎看不見內部的燈光。Shu看見對方拿了一瓶牛奶和一包深色的餅乾，他走到餐桌擺了兩個碗，接著將深色餅乾平分成兩份。餅乾數量很多，即使分成兩份還是堆疊成一座小山。

 

Shu聞到了巧克力味，他當然知道這是人類早餐會吃的穀物加牛奶，他很感激狐妖準備了他那一份，但他想說的是：「我習慣先加牛奶。」

 

Mysta皺著眉頭，倒牛奶的手一頓，身為一名合格的監護人他應該要尊重幼崽。Shu從Mysta的頭頂被移至桌面，嚴肅地說：「巧克力穀片墊底才會讓牛奶充滿巧克力味。」

 

Shu以為自己惹大妖生氣，晃了下頭，放低音量：「先加牛奶才會讓穀片嚐起來脆脆的。」

 

狐妖挑高一邊的眉毛，轉身又拿了一個碗，把牛奶倒入接著是穀片，拿起湯匙放入口中。全程都盯著Shu，彷彿和他有什麼過節。牛奶混合著巧克力，和脆口的聲響，狐妖覺得他整個腦在共鳴。

 

Mysta幫Shu也重新倒了一碗，看著蛇妖吐著蛇信小口喝牛奶，Mysta忽然拿過湯匙盛了一口。

 

Shu有些無奈，眼前的狐妖看起來很想要餵食他，為了不掃他的興致，乖乖張口。Mysta顫抖著手，想讓嘴角上揚的不那麼明顯，透過倒影卻發現自己的表情非常怪異，於是他又餵了一口Shu。

 

突然想把自己藏起來的小蛇，隔著鱗片看不清燙得發紅的臉頰，他想自己遇見了一隻喜歡照顧幼崽的狐狸。雖然不太熟練，但他也不是真的需要被照顧的幼崽。

 

 

/

 

吃完飯後Mysta頂著Shu癱倒在沙發，閉起眼準備小憩，蛇妖爬向扶手盤成一團。狐妖猛然坐起，Shu立直身體顯然嚇得不輕，蛇信不自覺吐了幾下。

 

Mysta轉過頭，豎直的狐耳讓Shu懷疑對方是不是現在才想起來該把自己丟出去了，結果狐妖張著瞪圓的瞳孔問道：「我忘記問你的名字了。」

 

Shu有些無力，黑得發亮的鱗片與瞳孔幾乎融為一體，從Mysta的角度來看就是一條黑得看不清五官的小蛇。Shu輕聲說：「我是Shu，你呢？」

 

「Shu？聽起來真像是你移動時會發出的聲音。」Mysta又發出咯咯的笑聲，「我的名字是Mysta，是森林的主人。」狐妖趴下，瞇起眼微笑。

 

不明白哪裡值得Mysta開心的Shu禮貌性的晃了晃腦袋，或許是這隻狐妖本來就很容易感到高興，就像是他的笑聲一樣，容易讓人跟著一起微笑。

 

狐妖再次閉眼，蛇妖也跟著閉眼，只是沒多久他感覺到有人在戳自己的尾巴。Shu睜開眼，Mysta露出上排牙齒，接著用氣音問他：「要不要去我的森林探險啊？」彷彿說的是必須要私底下偷偷摸摸才能做的事情。

 

Shu沒有意見，順著Mysta的手臂回到他頭頂的位置，Mysta往上瞥看見一條比了一個圓的尾巴，就像是在說「準備好了」。明明就可以講話溝通的呀，狐妖捂嘴笑著，他喜歡對方這種奇怪的舉動。

 

在Shu的想像中，他們會是從正門出去，然後Mysta和他介紹森林裡的住戶和植物之類的。或者是可能有一位聽他使喚的小妖當作導遊，然後森林居民就會像是員工見到高層領導般通通出來站在外頭迎接他們。

 

結果是他們從一棵樹跳到另一棵樹，Mysta隱藏自己的氣息讓小妖們並不能察覺到。真的是偷偷摸摸的觀察森林裡的居民，剛開始Shu不知道狐妖說的「有趣」是什麼意思，直到他看見Mysta偷偷讓一隻雀鳥把晚餐全部倒在其中一隻小雀鳥頭上。

 

小雀鳥愣愣地看向餵食的雀鳥，似乎不明白為什麼要把食物都放在他頭頂而不是嘴裡。狐妖又捂著嘴笑，示意Shu看雀鳥幫小雀鳥清理手忙腳亂的模樣。

 

眼前的大妖似乎喜歡對他的居民們開一些無傷大雅的玩笑，Mysta甚至鼓勵Shu一同捉弄他們。

 

這一天大約騷擾了十幾對雀鳥，還把幾隻松鼠儲藏的食物送給了沒吃晚餐的兔崽們。被兔崽們圍繞的Shu滿臉疑惑為什麼這些在食物鏈下層的生物並不害怕自己，Mysta親了其中一隻兔崽的頭頂：「因為大家都是森林裡的居民啊。」

 

Shu趴在其中一隻兔崽的背部和Mysta對視，忽然覺得臉頰有些發燙，熟悉的溫度再次傳來。他想，自己將來想要成為的大妖，可能和把他撿回家的狐妖是相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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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前，Shu還在躺在嬰兒車裡，快要入睡時，窸窸窣窣的聲響讓Shu瞬間清醒。一隻身型縮小的狐狸撲到嬰兒車邊緣，搖搖晃晃地往上爬，接著窩到Shu身邊。

 

「嗯？」蛇妖往外挪了一點，思考著現在又是什麼意思，就見Mysta把他頂在頭上。為什麼對這個位置這麼執著？Shu熟練地找到既舒適又平穩的地方，狐妖打了一個哈欠。

 

「它看起來很舒適。」算是幫Shu解答為什麼要和他擠在一起。

 

 

隔天Mysta隱約覺得頭頂的小蛇越來越重，被打擾睡眠的狐妖煩躁地睜眼。一條明顯粗上許多的蛇尾正在眼前晃動，狐爪一把打掉蛇尾，他不喜歡長大的幼崽。

 

Shu似乎傷勢痊癒得很快，不再需要縮小體型以確保自己的安全。

 

Mysta本來想把對方趕走，但一看見剛睡醒的蛇妖打哈欠的模樣，心裡又覺得那是我養的幼崽呀。「你……傷好得很快。」他本來想說的是「你長大了」，在說出口前理智再次提醒對方本來就是成年蛇妖，並不是真正的幼崽。

 

Shu的嗓音變得更加磁性，不再是有點含糊不清的音調：「Mysta的妖力很強大，充足的睡眠就足以讓我快速恢復。」他似乎聽見狐妖說了一句真無趣。

 

不過即使小蛇變回原來的蛇妖體型，也阻止不了他們時不時就去欺負附近的雀鳥們，而雀鳥們可能、應該、差不多也習慣了新鄰居蛇妖。隨著Shu逐漸恢復體型，較多的時候都是他替Mysta把風讓他的惡作劇更成功。

 

狐妖沒有限制蛇妖進出森林的自由，他曾經回去過人類的城鎮。沒有看見Shu那天晚上Mysta以為小蛇決定回去他生長的地方，心情不太好，但只當作幼崽離家父母都會有的不捨。

 

想著晚上做點烤牛排，已經放入烤箱的兩份牛排讓Mysta齜了下牙。

 

自從上次試圖用平底鍋煎牛肉失敗，他已經很久沒使用過瓦斯爐，Shu總是找各種理由說服他不要使用明火。不就是差點把整個爐臺燒毀嘛，窗檯上的多肉植物根本沒有一丁點焦黑的痕跡，真是一條愛計較的小蛇。

 

喔，不對，現在是離家出走的大蛇了。

 

早晨Mysta第一次見到Shu的人形，還誇獎能清楚看見對方的五官。Shu無奈地想像平時那般吐出蛇信，做了這個動作以後才發覺自己有多笨拙。果然狐妖毫不掩飾咯咯笑著，而人形再也無法遮掩蛇妖羞紅的臉頰。

 

狐妖確定自己不喜歡其他幼崽，意思是偶爾抱抱還可以，但要養大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照顧蛇妖的一切就如同順起自然，沒有花費多少心力。與其說是照顧，不如說是兩人陪伴著彼此。

 

Mysta不會長期離開他的森林，所以他也不會去尋找蛇妖原本的住處。小蛇會替狐妖準備即溶可可，而狐妖會替蛇妖準備時常撒了過多胡椒的肉排。狐妖深信補充肉類可以讓蛇妖長得更快，每每蛇妖恢復一點又提醒自己那不是長大而是原本的模樣。

 

覺得需要曬月光的狐妖坐在門廊，忽視響個不停的計時器。

 

Mysta比Shu還熱愛下廚，但Shu比Mysta還熟悉人類的食譜，還有使用電器的步驟。

 

狐妖喜歡和蛇妖分享森林，甚至居民們更歡迎蛇妖來做客。

Mysta踢倒Shu不久前種下的植物，葉子都還沒長出幾片就被迫躺倒，可憐兮的。過不久，狐妖扶起那株植物，重新埋進土裡，葉片殘留的泥土似乎是在控訴狐妖的幼稚。

 

看了一會，Mysta伸手抹掉泥，隨後又用沾著泥土的手撐著下顎。有股難聞的味道從室內傳出，但狐妖不想移動，他想自己會在這裡坐到天亮。

 

夜晚的森林比起白天舒服許多，至少不會想讓Mysta躲回室內。狐妖忽然想起嬰兒車應該要找時間處理掉，沒人需要玩具車。只有他的小蛇會乖乖待在車內睡覺，狐妖想起了一口一口吐著蛇信喝牛奶的Shu。

 

嗯哼，他的小蛇。

 

有人闖入了他的領域，不過曬月光的狐妖暫時不想收拾來者。Mysta背過身側躺，一陣奶香，狐妖嗅覺敏銳，他幾乎立刻就猜出奶香的源頭來自於一塊可口的小蛋糕。

 

這點食物是賄賂不了他的。

 

Shu遠遠就看見Mysta的背影，猜出對方生氣的原因，腳步加快，一塊包裝精緻的小蛋糕擺放在狐妖面前。

 

狐狸閉著眼，假裝沒有看見。於是Shu悄悄親吻狐狸的耳尖，Mysta立刻遮住自己的耳朵，轉過身瞪向晚歸的蛇妖。

 

這是有一點小生氣的意思，沒有到非常生氣。Shu學著Mysta露出上排牙齒微笑：「迷路了。」

 

聞言，Mysta立刻原諒Shu，還握住對方的手，彷彿是在檢查有沒有任何傷口。Shu抽出手擦掉對方臉頰的泥漬，但沒有完全擦乾淨：「我聽說Mysta剛見到我，就把我弄成了一條泥鰍？」

 

莫非這就是孩子的叛逆期，狐妖警戒地盯著Shu的豎瞳，思考該怎麼回答才不會讓蛇妖再次離家出走。

 

蛇妖不打算從狐妖這邊得到解釋，他只是想轉移對方的注意力，還有先解決散發出不妙氣味的東西。「叛逆」的Shu拉著他的狐妖進屋內，讓Mysta享用不是用來賄賂他的奶油蛋糕。

 

 

最後，多肉植物的尖端還是焦了。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