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adise

 

※Shu/Mysta （左右有意義）

※我流羽人pa，只是寫點快樂的小鳥，外型參考華美風鳥

※祝貓貓這個月生日快樂

※希望大家都可以保持快樂的心

※OOC都是我的錯

 

 

Mysta是雄性羽人，卻有著雌性羽人才有的棕紅色。舞蹈似乎是羽人與生俱來的本能，或許是羽翼生長錯誤，Mysta比起甩動他的尾羽，更喜愛坐在挖空的樹屋洞口哼唱。

不具有有意義的歌詞，只是簡單的幾個音，形成一段輕快的旋律。

 

有時，Mysta會跟著歌曲節奏踏著步伐，卻總會踩到尾羽，彷彿他的羽翼和雙腳並不能由同一個身體控制。

或許這是他不喜歡跳舞的原因。

 

前段時間Mysta認識了一位特別的羽人，有著雄性羽毛標準的黑色羽翼，不過脖頸和髮尾不是該有的藍綠色，而是暗紫色，頭頂甚至還有一抹黃。

他真是特別，和我一樣。Mysta心想。

 

Shu不曾跳過舞，至少Mysta沒看過。可能是覺得身為雄性卻有著雌性的羽翼特殊得讓Shu感興趣，他們很快就成為朋友。

雖然這樣的羽翼讓Mysta被視為異類，他始終認為自己只是特別的存在。

 

除了搭建房屋，舞蹈似乎是羽人的唯一興趣。

Mysta居住在森林的邊緣，說是邊緣也只是離羽人集中的居住地稍微遠些，擁有飛行能力的羽人們並不會把某處稱為邊緣。

 

幾乎是剛出生就懂得該如何飛翔的羽人，習慣向他人展示自己的羽翅，尤其是異性。

Mysta認為這是一種很親密的行為，所以從沒有向他人展翅過，就連在他人面前飛翔的次數也少上許多。Shu不同，Mysta與Shu的初次見面來自於後者的傷。

倚靠著樹幹，右腳有著幾個血洞，像是被陷阱纏住後脫困的模樣。Mysta停在另一側的樹梢，左右不安地跳動著，腳下一滑，直直落在受傷的Shu面前。

Shu受到驚嚇般，抬頭看著他。

 

Mysta覺得尷尬，下意識舉起羽翼遮擋住對方的視線，或許是動作過於滑稽，Shu手指抵著下頷笑出聲。最終Mysta想起駐足於此的原因，跌跌撞撞地走上前，蹲下身仔細觀察傷勢，Shu配合著沒有移動，讓陌生的羽人檢查傷口。

這位陌生羽人最後決定背過身蹲在Shu身前，後者感到訝異，他以為這位雌性羽人會去尋求其他雄性羽人的幫助，而不是直接試圖幫助自己。

 

「你背不動我，善良的羽人。」Shu開口勸說，Mysta哼了一聲，拍動翅膀，示意對方趕緊趴到背上。

Shu有些無奈，他想自己身為外來的羽人並不適合與居住在這裡的雌性與人隨意接觸，準備再次婉拒，卻聽見屬於雄性羽人的嗓音響起。

「再不走等一下就會被暴雨淋濕。」Mysta指向遠處的天空，有一片顯眼的烏雲正在靠近。雖然抱著遲疑，Shu還是以單腳支撐重量跳至對方身後，然後借力趴著。

 

從沒載過人的Mysta起飛時有些踉蹌，很快他重新掌握平衡，帶著Shu平穩飛向自己的樹屋。兩人剛落地雨滴便打在樹葉，發出悉悉簌簌的聲音。

Mysta抖落尾羽沾上的水珠，攙扶著Shu走到屋內。

 

Shu回想方才掌心底下不寬的背脊，和羽翅根部附著一層薄薄的肌肉，很難想像這樣的身軀有著一對比任何雄性羽人都來得寬闊的羽翅。

柔軟的絨毛包裹著Shu染著血跡的雙手，像是緊握住他的手，讓一路不敢放鬆的他，有種卸下重擔的感覺。低下頭，悄悄用臉頰蹭著絨羽，陽光與青草味撲鼻而來，是充滿生機的味道。

 

 

清風拂面，草屑從頭頂跌落，有著雌性柔美的色彩卻堅韌無比。

點點陽光和影子互相追逐，Shu微微向後伸展翅膀，彷彿和Mysta翱翔著。

 

 

「你還好嗎？」Mysta遞給Shu一條毛巾，他拉開遮擋光線的布簾，雖然外頭現在也沒有光線。雨天不是適合飛行的時間，大多數羽人都不會出門，也因此Mysta恰巧遇見了準備躲在樹下躲雨的Shu。

Shu伸直那條受傷的腿，些許絨毛黏著，盯著他的羽人立刻湊上前對著絨毛吹氣，像是這麼做就能夠將這些細小的毛吹散。Mysta意識到自己的愚蠢，用毛巾蓋住頭低聲哀號，許久沒有和別相處，接連的出糗想就地掩埋。

 

被逗笑的Shu隔著毛巾輕拍著對方，語氣溫和說道：「多虧了你，才沒有被雨淋濕。」隨後舉起受傷的腳，又說：「如果能把傷口清理乾淨避免感染，就更好了。」

最後是Shu自己換藥，且將掉得到處都是的絨毛收拾乾淨。

 

Shu和Mysta成為似乎是自然而然的事情，Shu時常會和他分享自己去過的地方，像是：擁有整片星辰的湖泊、隨風飄舞足以將人淹沒的花粉、在冰面下游泳的魚。羽人通常會去旅行，或者該說遷徙，像Shu單獨行動的羽人並不多，卻也因此讓他多了許多別人沒有的經歷。

 

Mysta告訴Shu，自己是獨特的雄性羽人，會造成困擾的羽翅使他不常出遠門。看見似乎是失落的眼神，Shu用翅膀攏住對方，瞬間狹小的空間讓呼吸聲變得明顯。

黑色羽翼隔絕光線，只有零星的陽光穿透。

Shu閉起眼，哼了幾句Mysta曾經哼過的音調，輕輕左右搖擺著。

 

他們曾一起坐在屋外，對著星空歌唱，像特殊季節才會這麼做的羽人。表達高興的羽人通常是以舞蹈，Mysta顯然不喜歡，Shu也未曾跳過舞，於是他們決定對著夜晚訴說喜悅。

 

抗拒不了歌唱的誘惑，Mysta隨著Shu搖擺的幅度晃動，在對方營造出的小小夜晚中和聲。

 

「那是被親吻過的歌聲。」

 

傷勢很快康復，Shu似乎沒有停留在此的理由，畢竟他是喜歡翱翔的羽人。Mysta有些不捨，但他想珍惜對方還在的當下，分享著森林裡有趣的事物，採摘著每一種無害的植物，編織著能夠代表兩人的裝飾物，懸掛在木屋各處。

細碎白花點綴翠葉，跟著風搖晃。

 

「你想像過絳雪時飛行的感覺嗎？」Mysta一腳掛在樹枝，一腳懸空對著躲在樹蔭的Shu問道。

 

Shu抬手遮擋刺眼的陽光，對上視線，一陣強風吹過將手中的花瓣吹跑。Mysta隨手抓住幾片，輕鬆落到對方身旁，攤開手心，僅剩的花瓣不足以編織。於是Shu隨意地用草莖打了個結串起花瓣，掛在來者耳側。

 

「沒有試過，但可能很有趣。」

 

「你不怕墜落嗎？」Mysta撥弄著裝飾物，一片花瓣不小心被捏出汁液。

 

Shu咯咯笑著：「總可以再飛起來，就算腿斷了也還是能飛。」

 

Mysta知道Shu指的是先前受傷的事情，不過那根本算不是斷腿。他有些不服氣，卻也在心裡默默認同對方的說法。

或許他是想體驗旅行的，沒有試過，害怕失敗，或者說害怕造成別人的麻煩。獨自又缺少了一點推動的勇氣，期待成為獨特，但不想成為無用。

 

「Eyyyyy，我有個點子。」Shu突然說，然後拉著Mysta進屋，直到夜幕降臨。

 

今晚的月亮接近滿月，Mysta雙手撐著面頰，看著Shu不知道在湖邊弄著什麼。他的興致不高，臨近適合啟程的日子，總讓他有種焦慮感。Shu會去旅行，同樣的也有機會在合適的季節回來。

 

當看見Shu飛向湖中央時，Mysta以為對方是想抓魚，但怎麼會在夜晚呢？

 

猛地，他睜大雙眼。

 

Shu以尾羽和翅膀尖端挑起水面，水滴撒在湖面，漣漪擴散。

倒映的月色被攪散，隨著飛舞的高度起伏。

 

滴滴答答的水聲讓Mysta想起帶著Shu飛回家的雨天，冒著險在雨中飛翔是他少數做過可以被稱為勇敢的事情。

他不曾跳舞，像是雌鳥的外觀讓他沒想過要跳求偶舞，更沒有想過要追求其他雌姓。

 

他看過求偶舞，Shu並不是在求偶，更像是單純的戲水。Mysta卻清楚知道對方正在跳舞，他想要是在湖面跳舞是有機會落水的。

目不轉睛地看著，隨後，他站起身，輕快地飛往Shu身旁。

 

羽尖模仿對方點著水面，尾羽翹起。

層層漣漪交織。

月色被攪得看不清。

 

 

Mysta鎖上木屋，放下窗邊的布簾。

最後看了眼已經乾癟的草圈，回過頭朝著站在樹梢的Shu飛去。